*白林tag是我杀的,林白tag也是我杀的……(
*当然言言tag还是我杀的(
*以下有林方林唐要素的大家都知道不打cp tag了
*TB代理
*防爆
言言
白言飞刚念音乐学院时就白白净净一个斯文人,虽留着过肩的长发却整整齐齐绑了个马尾挂在脑后,耳环戒指项圈手炼一个没有。
你说弹古典钢琴的人怎么就不能弄得像搞摇滚乐的呢?至少他学校不时兴搞个人特色,也就每次套个黑白西装燕尾服别着红蔷薇就上场去了。
模样无趣是很无趣,但白言飞花俏炫技的指法总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弹普通的古典,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在城里某个音乐酒吧里头驻唱,老板叫张佳乐的。
酒吧里没有平台钢琴,他就每次背着个特大号的键盘自己去,PA也自己搞,自己一个乐得很。
碍于学校形象和教授颜面,他在毕业前还是白白净净斯文人一个在酒吧里唱,每次和别的乐团轮换下来简直就是从一个异世界再飞到另一个异世界去。
偶尔搭了一把空心吉他或别的乐团临时抓人的,他也能不慌不忙跟上对方节奏,完成一幅美好的背景。
好比说,他今天就搭上了一把吉他。
两人简直一见如故,互相还不知道名字就吉他键盘互飙得那叫一个乱中有序白珠跳雨水花还四溅,一场下来两人汗涔涔雨潸潸像刚从河里捞起来。
张佳乐差人送了两罐冰水上去,才知道今天吹舞台的空调坏了一具,难怪。
临时队友扭开水瓶盖,喝了半瓶正打算把剩下半瓶倒在自己头上时张佳乐远远瞪过来,还赏了一只中指,摆明你敢泼我就敢轰你出去。
「妈的你这热死了还让不让人凉快啊!」
他朝底下吧台里的张佳乐大吼,底下听众爆笑。
「大眼说今天犯水!你敢泼--!老子就要大孙干死你这小王八蛋--」
「操!」
白言飞乖乖喝了几口剩下半瓶顺手朝台下扔,还有粉眼捷手快捡了走。
「你别不信大眼。」
「我就他妈信啊可以了吧。」
队友朝键盘那方向没好气喷了句,灌掉剩下的半瓶水,扔在地上咕噜噜地滚。
后来下了台,两人放好乐器脱了湿漉漉的衣物相偕去洗手间,白言飞才瞧见对方手臂上一个『林』字,还带棺材框儿。
在台上吉他键盘坐的是反边,整场下来硬是没看见,这会儿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没经什么大脑就问了出口。
「这……什么意思来的?」
「你问什么什么意思?林还是棺材?」
白言飞脑袋转了一圈才发现好像不该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问东问西问些私人事情,但对方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也就顺着下去说。
他忖度着那个『林』字九成九是个谁谁谁的姓名,就问他在那外圈弄个棺材是什么意义。
「断了,没有了,再没有了。」
白言飞也是明事理的人,听了这话就懂了。怕是打动人心事原没有要继续问的想法,对方倒侃侃而谈,不过说得没有前因只有后果。
好像是他暗暗喜欢上了个纹身师,结果人身边已经有伴,意外搞上了那么一次之后也没让那纹身师的伴落得得刺棺材的下场,最后就弄在自己身上。
「我说你这根本还没开始,何苦就把人家放棺材了?」
「纪念呗。」
「你这样以后得背几个棺材?」
「再说吧。」
白言飞看着他,无话可讲,才想起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彼此配合得好也是有缘,便问了名字和联络方式。
「我和乐团来巡演的,只在这待两星期。」
方锐耸耸肩,白言飞笑笑说不打紧,改几天你走前带我去他那,也刺一个。
「卧槽你坑我啊?还让我去见他?人干事?」
「当真心死,就不怕相见。」
「尼玛!这是演哪出?」
「你光打了个框,没涂黑也没洗掉,不就是还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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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隔了几天真的带了白言飞去呼啸工作室。
一段时间没见,方锐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心如止水--至少他想自己不会再见到林老师就上下两个嘴巴都着急着打招呼。
接待的又是唐昊,唐昊没特别不待见方锐,就是觉得他磨叽多了些,这会儿带了新客人来,又是特别俊俏特别有礼的那种,也放软了声调问白言飞打算刺什么。
「跟老师讨论便行。」
「好,过来预约。」
登记到一半林敬言从里头走了出来,送了一个客人离开。
他先看了看唐昊那边又看了看方锐这边,方锐窝在沙发里面挥了挥手没说话,林敬言也就微笑致意,再转回唐昊那边。
「林老师?」
所以说世界真的很小,圈子真的很乱。
白言飞登记完转过身看见林敬言就惊吓了,方锐想卧槽该不会你们又认识不对这模样一看就是认识的真是他妈的卧槽。
林敬言是白言飞读高中时候的外聘美术老师,教了一年多就不教了,传说是在外头跟人干架疗养了几个月,最后干脆就没了消息。
当时只是个普通高中生的白言飞独力也查不出多余的事情来,渐渐就把这事情放置,偶尔想起也只能当作梦。
可他也没真正完全忘记过这个他一生中以爱情视之的第一个人。
「林老师现在改行做纹身了?」
白言飞是真没想到方锐手臂上的林就是这个林,毕竟林还算个常见的大姓,随便在路上撞都好几个。
「是……你出去吧,我不帮你刺。」
方锐和唐昊一听都不对了,或者应该说,林敬言难得听起来这么不对。
「老师!」
「我说过了,你不能刺。」
唐昊跟在林敬言身边好长一阵子,也没听过他说过几次『不能刺』。那要说了不能刺,就真的是不能刺。
他看看带人来的方锐,方锐左右摇着头,也摸不着是什么道理,他跟白言飞其实又不熟识。
「浪费。」
林敬言摇头说道,唐昊就懂了。
--洁白的画布不该点墨。
「你走吧。」
「老师你没有刺吗?」
白言飞不死心,起身去抓林敬言的肩膀,双手指甲缝夹着白衬衫掐进皮肉里。
「没有。」
方锐和唐昊异口同声,这话一讲出来四个人都抖一下。
「没有,真没有。」
林敬言在几秒钟的沉默后接过话,白言飞的指甲还掐在他肉里,微微的痛。
「我不信。」
平时温和有礼的白言飞突然变了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方锐撇撇嘴想着爱情始终令人变得盲目和低能。
林敬言没答话,双手拨开白言飞掐在他肩上的手,走进里头的房间,就开始脱。
其他三人怔怔地看他脱,脱到一丝不挂,衣衫落得满地都是,连掩饰用的平光眼镜都摘了摆在工作台上。
他最后摊开双手微张双臂,意思就是随你看,看到你爽,看到你死心。
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白言飞真去看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头靠着林敬言的肩膀抱着他哭,眼泪哗哗从肩胛骨附近分成两条流下去经过脊椎旁边合成一道,说不出冷还是热。
唐昊去关了前门翻了牌子暂时休业,方锐没被撵走就坐在那看,看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好,跟唐昊要了水喝。
白言飞哭到没眼泪,抽抽咽咽,林敬言拍拍他的后脑,轻轻推了开,唐昊扔去一包纸巾,白言飞接过,一口气还梗在喉咙,硬是咽了下去。
他的心里再没有人。
像他洁白的画布。
像那块始终洁白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