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希在厕所遇见吴羽策。

那时他正要洗手，从水龙头流出的水冰冰凉凉，他倏地缩回手，搓着掌心的肥皂等待水变热。几秒钟后他用食指试了下水温，觉得行了的时候才将双手都放在水流下冲洗。厕所里很静，除了洗手槽的水声哗啦哗啦。

王杰希洗完手，室内空间回复宁静，他甩甩水滴，在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脸。他模样算得上好看了，五官轮廓线条分明，除去左眼是标准的双眼皮而右眼是内双之外，都很美好。

他在镜子里看见身后的隔间门稍稍抖动了下，接着就被打开，一名男人走出来，看见他时有些微的惊讶。他认得他，他当然认得他，虚空的副队他怎么能不认得。吴羽策此时抿了抿薄唇，把自己不安的神色隐藏起来。

王杰希颔首示意，毕竟厕所对于他们来说不算是个打招呼或应酬的好地方，他也不便多说些什么。而吴羽策以相同的方式回礼，朝他上臂的队长肩章迅速扫视过去，原本安定下来的神色似乎又被挑起一丝慌乱。

吴羽策眼中的那一点不安没逃过王杰希的眼睛，他低头洗手，几乎只沾了几下就扭头要走。王杰希取下肩章，塞进外套的口袋里，鬼使神差地去捉吴羽策的手腕。

王杰希被瞪了一眼，凌厉目光像锋刃刺进脑海里，将他的理性一刀刀刨下来。他毫无顾忌地瞪回去，微草队长的眼神也是出名地慑人，他怎么能怕那双比鬼刻还冰冷的瞳子。

吴羽策张开嘴，却没出声，气流掠过他的双唇像轻叹了口气，再度合上，终于移开了视线。王杰希紧了紧握着吴羽策手腕的手，空着的那只在人脸颊上轻轻捏了捏，随即被一把拍掉。

王杰希状似无奈地苦笑，松开了手。吴羽策又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去掉了怒，留下了恼，最后他在王杰希脸上狠狠掐了一记，留下两个浅红色的指头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