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谦X王杰希

*[唐方] 相遇有时 同系列

1

歌舞伎町越夜越喧嚣，随便哪条小巷的两侧都是正在招揽顾客的店员，穿着各色西装或棒球外套的青年们嘴里清一色的讨好，就期盼能获得哪一个过路人的青睐，为自己增加月末的bonus。

这样的景色，即使在下雪天里也不稀奇。飘落的雪花稍纵即逝，落在肩头上不一会儿就化了，不为人们带来多少困扰，只是如同低温烫伤，缓慢地侵蚀疲惫的心灵。

然而方士谦并不感到疲惫，他只是不想在一个算是特别的日子里，一个人回到独居的公寓，与空荡荡的房间为伴。他是商人──或说，将是──，而商人的假日，自然，得是用来圈钱的。若不能习惯人群，他学不了笑。

殷勤青年们哪个都没获得方士谦的一个眼神，他步伐迅速，走过桥拱似的招牌下方，弯过五个路口，在某栋大楼底下的便利商店抽掉一根烟，再转身进了建筑物内。

目的地在七楼，电梯门一打开便是玄关，昏暗的灯光和吵杂的电音扑面而来。方士谦走进酒吧里的那时全场都在闹腾，舞台上染着金色长髮的女孩们穿着极短的热裤和比基尼在跳艳舞。他看也不看，侧着身体穿过人群，往吧台边上高脚椅一坐屁股就不动了。

众星拱月，舞台中央披着过肩红髮的修长人儿转头向他抛了个媚眼，细跟皮靴往前一踩回身又走到另一侧，他瞪回去，只恰恰看见粉色的发尾在他视野里随着一扭一扭的身形甩动。

「妈个鸡。」

「是鸭。」

相熟的调酒师从吧台里头倾身凑到方士谦耳边这么一说，他一口酒喷回去杯子里，顺势就回溅到自己鼻头上。

「咳咳咳……师兄啊，要不要这么直接？」

「要不帮你介绍下？虽然挺贵的，不过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吧。」

「滚蛋！」

「哄你的。」

「玩笑别他妈乱开去去去滚滚滚……」

方士谦甩起手作驱赶状，人挤眉弄眼了一下便离开他眼前，只见调酒师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扫视了下吧台之後低头查看酒单，方士谦抬起眉头瞅他一眼，不以为然，静静把酒喝干。

「一样的。」

他把玻璃杯推到人面前，那人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将空杯满上，再推回他的手边。

「谢了。」

说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方士谦啜着余下的一半，抿了抿嘴唇舔了舔嘴角，眯起眼睛思索了会儿，然後开口道。

「我说，要一样的。」

「不喜欢吗？」

方士谦放下杯子，稍稍弯着嘴角笑起来。

「那倒不是。」

「那就行。」

方士谦回过神才发现第二位调酒师说的日语──他住东京好几年，只能说是环境的潜移默化，由不得他要不要。

酒吧的工作人员本地外籍皆有，故而这不是特殊事件，也不是偶发事件。人说欧美人士或许分不出亚洲人各是出身何地，亚洲人自己却能看出谁非我族类。方士谦自认辨人准度也不低，於是乎他手掌抵着下颌望了人一眼，接着用中文道，你叫啥来着？

调酒师听见说话声，转头看了一眼方士谦，微微促起眉头，眼里带着说不清的不以为然，似是听不懂他说什么。

「名字。」

方士谦又用日语重复了一次，心想哥怎么可能看错？！

「Jesse.」

「我记下来了。」

2

王杰希把酒的配方改过并不是个意外。他见方士谦入门来谁也不看啥也不干，就一屁股坐在吧台边上自顾自喝酒，便想稍稍捉弄一下──没想人好像搞错了什么。

方士谦只是闲着出来遛达，啥玩意都没带，在身上找了一轮最後放弃挣扎，跟王杰希要了一枝笔，顺手抽了张餐巾纸写了个手机号码递过去。王杰希那会儿正帮别人摇酒腾不出手来接，瞅了他一眼，下颌晃了晃让他放边上去。

「以前没见过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这几天。」

「有固定对象？」

「……没有。」

「你看我如何？」

「亲爱的，本店不支持一夜情。」

方士谦被一本正经的王杰希给逗笑了，一边晃着杯里尚未溶解的冰块一边盯着人道。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床也可以之後再上。」

他这话半真半假，也对王杰希没有过份的期待，无论人信或不信乐意或不乐意，對他來說也並沒有损失，更不会让他有半点的失望，出门放风不就是图个开心罢。再说撩也不是他先撩的。

王杰希os哪里来的土豪神经病刚见面就想搞我。